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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提亚家庭治疗大师玛莉亚·葛莫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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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7 13:38: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文/安子若
玛丽亚·葛莫利与既是良师又是益友的维琴尼亚·萨提尔互动,用了漫长的十九年的时间学习与训练逐渐成为了治疗界的一股温柔力量,直至成为一位重量级的萨提亚家庭治疗师。——以下是她的故事
生命只有两条路
成为受害者或英勇的战士,
如果你想有所行动或反应,
你必须决定为自己发牌
或是靠命运翻牌
如果你不肯为生活的牌局做出决定
就会被它戏弄。
            ——默尔·雪恩
她经历了二次世界大战,经历了纳粹对犹太人的迫害,经历了苏联对匈牙利的侵略和掠夺,经历了匈牙利亡国,经历了逃亡成为难民,经历了摧毁性的车祸,甚至连台湾的九二一大地震她也赶上了!
凭着这一生磨难重重又险象环生的经历,她绝对有资格扮演一位受害者,她可以扮演一位战争的受害者、一位国难的受害者、一位车祸的受害者,她只需要坐在那里哭诉她的家仇国恨,就可以博得一大堆人的眼泪与同情,但是她选择成为了一位英勇的战士,并且重新开始学习与成长。
我想她的故事,对于那些正在成长中的治疗师们来说是一次心灵励志,因为她第一次听到工作坊和团体治疗这些名词的时候,已经人到中年。她进入维琴尼亚·萨提尔(家族治疗的创始人)的工作坊时已经49岁了。她与既是良师又是益友的维琴尼亚·萨提尔互动,用了漫长的十九年的时间学习与训练,才逐渐成为了治疗界的一股温柔力量,直至成为一位重量级的家族治疗师。
她今年已经八十六岁了,还精力充沛地在世界各地跑来跑去举办她的工作坊,并协助香港、台湾、新加坡、泰国、澳洲及加拿大等各地的萨提尔中心成立。上个月她还来了中国一趟,举办了一个为期四天的工作坊。
整个时代的心灵治疗界的专业人士都将感谢他们——家族雕塑的创始人维琴尼亚·萨提尔和继承人玛莉亚·葛莫利,是她们使治疗工作葆有了温暖和人性。
那么,玛莉亚·葛莫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的一生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她又是如何生活的呢?
父亲手中的线、面包与蜂蜜
透过家人,我们得以认识自己。
她有一个优越的童年。她出生于匈牙利一个富裕的犹太家庭,是家中的独女。从小受到很好的教育,说一口流利的德语。父亲无条件的爱她,是她成长过程中最亲近的人。在她的记忆中,最初体会到父亲的爱是在三岁时。那时,她在小床在父母的卧室里,当她在夜里醒来哭泣时,母亲总是非常生气,于是她就哭得更厉害了。后来,父亲把一条细绳的一端绑在他的手腕,另一端绑在她的小床上,教她在半夜醒来时拉绳子,然后他会回拉,这是一种极大的安慰,让她感到被爱,能得以继续安睡。
(日后,玛莉亚·葛莫利在带领工作坊时常常会请大家想一想,要如何让孩子们知道自己是被爱的。)
父亲用手中的一根线向她传送了血源之爱,她把这份爱继续传送下去。
很多年后,她的儿子出生了,但是二次世界大战也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对犹太人的迫害也越来越残酷。她的犹太人丈夫被德军送往劳动营工作,她带着儿子在战乱中逃生,好几次都与死亡碰了个正着。
多瑙河结冰了,她推着她一岁多的儿子想要横越这条河流,因为想到河对面去给年幼的儿子找到一片面包。但是却遇上了一位德军,这位德军没有发现她是犹太人身份,而是对她说:“把你的手表给我,而且小孩子不能哭。”她回答他:“如果你给他一片面包,他就不会哭。”
因为她的勇气和纯正的德语,她的儿子安迪从这位德军手中得到了几天以来的第一份食物。
但是儿子安迪依然十分饥饿,一天晚上,她从德军妻儿们的庇护所里偷来一罐蜂蜜,让安迪吃得精光。那是她一生中唯一一次偷窃,她有些良心不安,她说她得到了上天的惩罚:安迪因为空腹吃蜂蜜而病倒了。
凭着一片面包和一小罐蜂蜜,年轻的母亲向儿子传送着勇气与爱,正是这些让她与儿子在战争中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战后,由于她的儿子安迪亲眼目睹了残酷无情的战争,一直活在求生存的恐惧中,所以非常害怕被遗弃。每当她一走开,她的小孩子就尖叫,抓着她不放。她非常担心,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一位精神科医师帮助了他们。
这位精神科医师做了一个治疗游戏让安迪知道:即使母亲不在,他仍然是安全的。治疗的过程非常有趣。精神科医师让她趁孩子玩的时候,走到隔壁房间,然后再回来,再度离开,又再回来。借着这个重复的过程,年幼的孩子学习到母亲还会回来。
她非常地感谢这位精神科医师,这也是她第一次接触到什么是心理治疗。
逃亡与车祸
  每次经验中,脸庞不显露出惧怕,
  使你得到力量、勇气和信心。
  你告诉自己:“我经历了这次恐怖的事,
  就能接受下一件要来的事。
战争终于结束了。他们都活下来了。她和她的丈夫还有她的儿子都活下来了。这对于她说真是莫大的幸福。但是没过多久,匈牙利又一次爆发了战争—苏联入侵匈牙利,匈牙利亡国。
在极大的恐惧、愤怒与绝望之下,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她决定和自己的家人一起逃亡海外。逃亡非常危险。被抓到的人不是被枪杀,就是流放到西伯利亚。但是还是什么比自由更重要?她决定冒险前行。
在逃亡的过程中,每经过一个关卡,她都紧张得像死了一百次一样,最后她与她的家人逃亡到了维也纳,然后定居加拿大。那时候的他们一无所有,却因自由而万事俱足。就在那一刻,她决定再也不要购买或拥有任何东西,一无所有时才是自由的,那是她一生中最美妙的时刻。
定居加拿大之后,她从事过许多工作,但最终走入了社会工作领域,从事助人的工作,生活一天天走向了稳定与平安。直到她48岁的那一个雨夜,一辆大卡车笔直地冲向她的福斯车,整块挡风玻璃碎裂之后,这份平静又一次打破了。
挡风窗的玻璃刺进了她脸,她的脖子在脊柱顶端折断,好几根肋骨及下颚都断了。她的丈夫摸不到她的脉搏,以为她已经死去。
当她在急诊室里醒来时,全身都是血迹,看起来像植物人。有位医师一句话也没说就切开她的喉咙,为了确保她能够呼吸,并且把手伸到她的肺里,令她非常痛苦。
在治疗的过程中,她无意间中听到有人说她的第二颈椎断裂;还有人说:“她可能一辈子都得坐轮椅”。她听了极为震惊,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形下,听到这种话真令人无法接受。她希望自己干脆死掉算了。
受伤之后,白天和黑夜对她来说没有分别。她经历了许多失落:无法说话、吞咽、移动、走路,甚至少了气管插管就无法呼吸。她什么都不能做,必须完全依赖别人。
从那时起,她便设想各式各样的报复方法,靠着心中的愤怒活下去。既然无法移动和说话,至少还可以忙碌地想象各种“要你好看”的报复计划,这些幻想并没有付诸行动,但这种方法在当时帮助她活下去。使她全然了解愤怒有多么大的力量。
最后她活了下来,并且恢复到双腿可以走路、脑袋保持在肚子以上、神智清醒,这真的又是一个奇迹。
多年之后她遇上了一位神奇的人—杰克·史瓦兹,他是一位疗愈者和神秘家,他的魔力开启了她通往进化和意识道路的大门。他研究人类的能量场,教导人如何激发七个脉轮,因为每个脉轮都有其特定功能。他阅读了她的脉轮之后,然后问道:“你在一九六八年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不起来。可是他很坚持,她才恍然大悟:“喔,对,我发生车祸,颈骨断裂,差一点死去。”(由于痛苦太大了,很多人都会遗忘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痛事件。)
杰克点头说:“这就对了,因为你在那时清偿了所有债务。对,你差一点死掉,其实你已经死了。你偿清了债务,宝贝,你现在可以自由地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觉醒与转化
   当学生做好准备,老师就会出现。
那位神秘家的话是对的,在她车祸的第二年,她就遇上了萨提尔家族治疗创始人——维琴尼亚·萨提尔。
维琴尼亚·萨提尔是美国最具影响力的首席治疗师,她的治疗手法是以角色扮演的方法雕塑家庭动力,认为要与接受辅导的人(夫妻、家庭、延伸家庭)一起工作,而不只是一对一的会谈。在那个年代,根据家庭、关系和社区的背景来治疗人,是革命性的观点。
一九六九年,萨提尔即将举办工作坊。她向丈夫保罗提出想参加工作坊,保罗非常生气地说:“你不能在复活节离开,我们是一家人,复活节时,大家要在一起。”所以她只好留在家里,但是在追随萨提尔的过程中,这是她最后一次听从丈夫的话。
那一年的六月份,她终于参加了萨提尔的工作坊。工作坊很神奇,萨提尔带领着团体重新经历婚礼和葬礼、爱与恨、快乐与悲伤,包括人类所有的感受和适应方式,并且运用角色扮演来强调人的内在资源,能使我们的生活发挥更大的作用。
成员的改变是她不曾见过的。她从来不知道人的转化过程可以如此深入。工作坊结束后,她告诉维琴尼亚:“只有你做得到,这是你的魔力。”维琴尼亚·萨提尔回答:“不,每个人都有魔力。我希望大家找到自己的魔力。”
她对维琴尼亚·萨提尔的助人过程非常着迷,也想知道更多,其洞见对她很有帮助。有一次她在工作坊中问萨提尔:“每个人都在哭,我也哭得很凶,你为什么不哭呢?”
萨提尔回答:“首先要澄清,我也会哭,但如果我和大家一起哭,就无法帮助他们。你需要学会这一点,这是同理心和同情心的不同。”
萨提尔说:“我们很容易带着过去的伤害,像受害者一样生活,而不是做出全新的选择。放下我们对过往经验的解释,因为那些已不再适用于现在。我们都能放下过去,学习新的适应方式。”
这句话对她来说,非常切合她的经验,把自己的过去当成学习的经验。她已知道自己一生中所发生的事件可以写成两本书,一本是《可怜我》(受害者),另一本则是《我如何运用过去的经验学习,了解自己和他人》
一开始,维琴尼亚·萨提尔是她良师,她把她放在偶像台上崇拜,将她理想化。后来,她从她的往事中得知她也有小女孩子的脆弱。例如说,萨提尔认为自己不够迷人,无法找到能建立亲密关系的男性,但她一直希望有位骑着白马的耀眼骑士出现。
维琴尼亚·萨提尔结婚两次,两次都以离婚收场。在工作坊中,有人质疑她:“你自己离婚两次,怎么能教导家庭治疗?”
她回答:“这正是我从自己的失败中学习到的。”
萨提尔表里一致的个人魅力大大地吸引了她,但是她的丈夫却不这么认为。
当她从维琴尼亚的工作坊返家时,她的丈夫保罗对她的改变还未做好心理准备。例如为了实现自己的表里一致,她莽撞地告诉保罗:“我不再为你的饮食负责。”她说:“我会把东西放在冰箱里,你能照顾好自己。那是你的责任。”
保罗在震惊、烦乱之余,问她:“你仍然爱我吗?”
从此,保罗非常痛恨维琴尼亚,在保罗心中这个人抢走了他的太太。一次当她计划参加萨提尔为期一个月的工作坊时,保罗对她说:“如果你去,我们就分手。看你要我,还是要她。”
她当然两者都想要。她决定让保罗认识维琴尼亚,她相信他会喜欢她的。
保罗第一次见到维琴尼亚·萨提尔的时候非常惊讶。他之前想象她会像个社会工作系的教授,穿着一双大鞋,打条领条,还挟着一巨大的公事包。但是维琴尼亚却穿着宽松短裤和无袖背心,头发上绑了一条丝带,看起来就像个大女孩。
“那是维琴尼亚?”保罗开始紧张起来,情势立刻转变。维琴尼亚走近保罗的身边,毫不犹豫地说:“保罗,我知道你讨厌我。”就这样一句真实而真诚的话语,破解了坚冰,让他们成了至亲的好友。
爱侣与死神
有时候我们必须,
沉入痛苦的深渊,
以了解真理,
就好像我们必须
置身井底,
才能看见辽阔天空中的星星。
随着成长的发生,她与丈夫保罗的关系变得越来越深刻,也越来越充满自由与爱。
虽然在刚开始的时候,她突然变得以自我为中心、毫不考虑别人,而不是表里一致,使他搞不懂她的状况,真的以为她再也不爱他了。不过,保罗深具智慧与耐心,他会看着自己的妻子,告诉自己:“好,她变了。但她终究会稳定下来。我愿意等,我愿意等。”他预料的没错,最后她稳定下来了。
他们之间的爱很很深,穿越了战乱、逃亡、离别、车祸与权力斗争,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我和我的丈夫在很多世、很多世以前就在一起了。”
但是在这一世,死神还是如期的来临了。死神没有说一句话就带走了保罗,一下子把她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保罗死后,她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失落感,三十七年关系的结束,痛苦、辛酸、绝望、愤怒、一再萦绕心头。痛苦如此巨大,她实在难以承受,数度想以无痛的方法寻死。
保罗死后,她开始和夫妻档的朋友疏远。每当她遇到有夫妻问题的伴侣,她就会不屑地想:“这算什么问题?你们都还活着。闭上眼睛,想象另一半已经死了就好了。”
她决定对自己和别人直截了当地表达真正的感受,那是她处理挫折的方法。她不想让这些挫折和感受在心里发酵、沸腾,认为这样会导致癌症身亡。即使有人以平常的客套话问侯她:“你好吗?”她也会说:“我觉得很糟,我想去死。”人们就不再问了。
她花了三年半的时间,才有意识地决定要健康地活下去。真正帮助她的是黄焕祥和麦基卓(注)两位医师的理念,他们告诉她可以在心理一直拥有保罗,并与他同在。
曾经在她患急性大肠炎,面临死亡的时候,也是这两位朋友让她度过了难关。他们协助她呼吸,对她说:“这样是安全的,呼吸不会带来痛苦。”她照着他们的指示呼吸时,体验到原本不知道的事。她听见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这些声音不是来自头脑,而是来自她生命的核心。
她发自内心流泪啜泣,却不知道为何如此。她听见自己说应该杀死自己,不是死于大肠炎,就是类固醇。她碰触到内心深处因亲人死亡而未曾解决的内疚,这是她不曾意识到的,而这种内疚儿自恨正是造成症状和疾病的原因。
黄焕祥和麦基卓两位朋友深深地了解她的衰伤和失落,这对她很得要,让她觉得在世上没有那么孤单。在她考虑自杀时,黄焕祥告诉她,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们都会了解她、支持她,让她觉得可以自由地决定生或死。
(注:黄焕祥、麦基卓为国际级身心工作坊带领者,《心灵成长》曾经做过他们的独家采访。两人结合中国医学和西方心理学发展出一套身心工作的新方法。)
此生的任务
只有持续而有意识地
追求外在和内在的自由,
才可能有灵性的发展和完善,
也才能够改善外在和内在的生活。
丈夫去世之后,在经历了长久的哀伤之后,她又一次地转化了自己,并且继续活了下去。
她不再做任何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例如,她不再答应利用午餐时间和晚餐时间和一群人谈话一小时的要求,也不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相处,她觉得那实在是浪费时间。她学会如何拒绝,不再讨好,并且也告诉自己:“我不想。”
她了解到此生的两个任务是:自己做决定和学习独立生活
她开始全力投入萨提尔家庭治疗的工作了。
有一天,维琴尼亚·萨提尔对她说:“让我来告诉你怎么开始处理家庭。”她兴奋地想,那一定是一个最神奇的智慧。可是萨提尔牵着她的手,要她站起来,然后一起走一步,再走一步,又走一步,萨提尔中途停下来解释:“如果我们掉到洞里,就爬出来继续走。这就是你开始处理家庭的方法。”
“我可能会失败。”她说。“你会从失败中学习。”维琴尼亚·萨提尔回答她。
几天以后,她开始了。她约见了一位精神病人的家庭,是她第一次和家庭会谈。前去会见他们时,病人驻足一会儿说:“我好害怕。”
她告诉那病人:“我也害怕,就让我们一起害怕吧。”
有好长一段时间,当她一个人开始她的工作坊工作时,她都试图像萨提尔那样思考,她不断地想:“如果是萨提尔她会怎么做?”但是那没有用。当她开始在工作中自问:“我自己会怎么做?”这时一位真正的治疗师才诞生了。
这就是玛莉亚·葛莫利的故事,一位曾经垂着满头红发的美丽女子在经历了一长串不可能的遭遇之后,成长为一位满头银发的国际级家庭治疗师的故事。在生命岁月累积的过程里,她从很多人那里学习,这种结合帮助她不去模仿任何一个人,而是做她自己。
玛莉亚·葛莫利非常喜欢说故事,在本文的结尾也用一个故事结束吧。
几千年前,神间发生了一场辩论,他们想把灵魂赋予给人类,却又不希望太明显。一位神说:“把它放到月亮上,没有人能找得到。”另一位神说:“把它藏到湖里。”经过冗长的讨论,他们终于达成协议:“把它藏在人里面,他们必须向内看,才能找到它。”
玛莉亚·葛莫利就是这样一位勇敢地向内看,并且找到自己古老灵魂的杰出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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